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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详情介绍:

她被渣男算计嫁入王府,却害了她满门。重生时她请渣男皇叔来抢亲

重生嫁给你叔,夺你江山【流心蜜糖】

“嗒!嗒!嗒……”

厚厚的鞋底踩在潮湿的地面,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心惊。

地宫最阴暗的角落,摆着一个硕大的黑瓮,等油灯提得近了,才看清黑瓮中央的那颗脑袋。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头顶的伤口已经腐烂生蛆,让人触目惊心!

苏漫云看着弄脏的鞋子,阴戾地扫向瓮中的女人:“苏汐月,你知道本宫有多讨厌看见你吗?”

那颗脑袋缓缓抬起,半遮的脸上只剩两个结了黑色血痂的大窟窿,让原本清雅的脸庞看着异常狰狞。

“彼此彼此。”干哑的粗粝声音同样充满了嫌弃和厌恶。

一看苏汐月那高傲的模样,苏漫云瞬间就怒了:“苏汐月,你有什么可傲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她就是不喜欢她这幅自视甚高的模样。

她在做被人唾弃的外室女的时候,她就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过她。

她在国公府卑躬屈膝,讨好着每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那样高高在上。

如今,她已是阶下囚,她抢了她的皇后之位,抢了她的夫君,抢了属于她的一切荣耀,她自己也成了这幅鬼样子,她凭什么还这么傲!

苏汐月不屑地冷笑:“我现在还怕死吗?”

她面前摆着的都是什么?

祖父的心脏,尘儿的人皮,外祖的双手,舅父的头颅……她所有的亲人都被她给害了!

死,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苏漫云就是不爽苏汐月那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抓过旁边血淋淋的某物,拉到苏汐月面前:“苏汐月,本宫这次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呢,苏长青的躯干,喜欢吗?”

邪肆的阴冷声音如毒蛇一般钻到了苏汐月耳里,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终于让苏汐月不再镇定,她急切地想要看到什么,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苏漫云,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极大的悲恸终于让苏汐月流下了一行血泪。

看到苏汐月终于不再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苏漫云开心了:“不得好死吗?现在不得好死的是谁?是你们,是苏长青!苏长青还想救你,那我就留着他的躯干,让他跪在我面前,看我怎么折磨你!

祖父不是偏心眼吗?那我就挖了他的心,看他还怎么偏心眼!你外祖不是妙手神医吗?那我就斩了他的双手,让他下辈子都没办法行医!你舅父自诩第一聪明人,那我就砍他的头颅,看看他到底有多聪明!知道尘儿为什么是人皮吗?那是因为他长得太像你了,我剥不了你,我就剥他,苏汐月,他是替你死的!”

极致的心痛让苏汐月愤怒到发抖:“苏漫云,你连至亲之人都要害,你简直不是人!”

苏漫云不屑地冷哧:“至亲之人?你还真以为苏长青是我爹啊?”

苏汐月震惊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到苏汐月震惊的表情,苏漫云越发得意了:“苏汐月,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仅我不是苏长青的女儿,你也不是!”

“你胡说!”苏汐月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歇斯底里地吼道。

苏漫云懒得跟她争辩:“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下去亲自问问你娘就知道了!”

“来人!”

苏漫云刚要叫人,就见一个侍卫急急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御王攻城了!”

“什么!”苏漫云瞬间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苏汐月畅快地仰天长笑:“苏漫云,凤裕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你们如此恶行,你们的报应来了!”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陪葬!”苏漫云阴戾地盯着苏汐月:“架火堆,给本宫活烧了她!”

没一会儿,苏汐月便感受到了能将人熔化的炙热:“苏漫云,凤裕城,你们满手鲜血,恶贯满盈,今日我便以我的血肉之躯,供奉火神,诅咒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

郡主……”

炙热的火气烤得苏汐月有些晕,让她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看到了小婵,可她的眼睛不是被挖了吗?

想到什么,苏汐月又立刻看向自己的手和脚。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和手脚都回来了!

“郡主,您终于醒了,我们好像遇到山贼了。”小婵听着外面的声音,急得不行。

山贼?

苏汐月瞬间清醒:“现在是不是永安七年腊月初七?”

“是啊,今天是腊月初七,明日初八就是您成亲的日子啊!”小婵奇怪地看着苏汐月:“郡主您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苏汐月愤怒地眯起眼。

她怎么能忘?!

前世就在她成亲前一晚,她被苏漫云哄骗,瞒着家里溜出来看灯会,本是在城中,结果苏漫云买通车夫将她带到了城外。又特意安排了山贼将她给绑了,最后在成亲那日带凤裕城抓奸,她也因此名声尽毁,从此开始了她噩梦般的余生。

“全都给我上!”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喝,瞬间就将苏汐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郡主,那些山贼围过来了,咱们快跑吧。”

“不跑。”重活一世,苏汐月此刻非常冷静。

“这样……”苏汐月凑到小婵耳边交待了几句。

片刻之后,小婵冲下了马车,跑到后面一辆马车,掀开车帘。

苏漫云脸上那得意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被小婵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到小婵过来,苏漫云连忙换上一副害怕又忧心的表情:“小婵,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在大姐姐身边?”

“郡主看到有山贼已经跑进了林子,让奴婢带您去她藏身的地方。”也不管苏漫云要不要下车,小婵直接将她拖下了马车。

苏漫云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戾气。

苏汐月刚刚跑了?该死的,她都没注意!

都不等小婵拉她,苏漫云就提起裙摆往树林里去追人了。

小婵得意一笑,立刻便跟在苏漫云后面大喊:“郡主快跑!奴婢拼死也会守护您的,绝不会让这些山贼将您抓走的!”

苏漫云在听到小婵喊她“郡主”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上当了,转身就想跑回马车。

可小婵怎么可能会让她回去,一个劲地拉着她大喊:“郡主,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管二小姐了,等我们找人来救她!”

……苏漫云真的很想回身给小婵一脚。

郡主!郡主!!

她什么时候成郡主了!

两人拉扯之间,山贼已经追来了。

不等苏漫云开口说话,小婵立刻就挡在苏漫云身前:“你们是谁?不许伤害我们家郡主!”

苏漫云惊讶地瞪大眼睛,一脸不解道:“小婵,你喊谁郡主?姐姐明明还在马车上。”

那些山贼原本想抓人了,一听这话立刻便朝马车看去。

小婵心里着急,可想到自家郡主跟她说的话,立刻强装镇定地附和:“啊,对对对,郡主在马车上,那位才是我们郡主,你们快去抓她!”

小婵说着,还回身冲着苏漫云“小声”说了一句:“郡主,您真是太聪明了。”

苏漫云生气地瞪着小婵,还想说话,可那些山贼已经不给她机会了,直接上前扛了人就跑。

见计划成功,小婵心里一喜,面上却满是焦急:“郡主!郡主!你们胆敢绑我们郡主,我们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都带走!”

山贼首领一声令下,小婵也一起被抓上马,带走了。

小婵可怜巴巴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车。

呜……郡主,您可一定要带人来救奴婢啊!

看到马队走远,苏汐月才下了马车。

两个车夫倒在血泊中,苏汐月却是一点儿没有同情。

前世要不是他们串通了苏漫云,她怎么会被悄无声息地带出城,还遇到了那样的事。

不过这苏漫云可真够狠的,利用那些山贼杀人灭口!

危险之地,不宜久留,苏汐月不会驾马车,又解不开车套,只能徒步走。

天已经黑了,苏汐月也不敢走这官道,怕那些山贼回过味来追她,所以反身进了密林。

从这密林到京都城还有条捷径。

不知走了多久,苏汐月的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走不动了,可她又不敢停。

“呯!锵!”突然,山谷之中的异响,让苏汐月心中一惊。

她连忙躲到大树后面,朝山谷下面看去,却见一群黑衣人正追杀一个男人。

男人行动十分不便,好似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很快杀光了所有的黑衣人。

苏汐月看得心惊,刚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却听那男人一声厉喝:“谁!”

一阵寒风吹过,苏汐月的脖子便被人给掐住。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孽俊脸,苏汐月都忘了自己的险境。

是他!

御王,凤卿绝!

她前夫的皇叔!

大周国最厉害的战神,五岁习武,十二岁就入了军营,十五岁领兵上战场,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本是先帝最看好的继位人选,却因为在战场上伤了腿,而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苏汐月想到什么,目光便落在了凤卿绝直立的腿上。

不是说他的腿废了?

感受到苏汐月的目光,凤卿绝瞬间暴躁起来,眼底浸满杀意,手上的力道也再次加重。

“唔……”灭顶的窒息感觉终于将苏汐月的神智给拉了回来,她想要说话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指指他不停渗血的伤口,又指指自己。

凤卿绝盯着苏汐月的眼睛,感觉她对他没有恶意,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松。

重新呼吸到空气,苏汐月艰难开口:“不要……杀我,我可以……替你治伤。”

凤卿绝确定苏汐月没有武功,加上自己的确伤得不轻,才完全松开了她。

“咳咳……”苏汐月下意识地退步,离凤卿绝远一些。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此?”冰冷的声音如刺骨寒风吹进苏汐月的耳里。

苏汐月紧张地看着凤卿绝:“臣女是苏国公府嫡女苏汐月,刚刚遇到山贼,侥幸逃脱,才会走到这里。”

“你是福禧郡主?”

一瞬间,凤卿绝盯着苏汐月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暴虐和杀意。

苏汐月心中一惊,连忙道:“是!臣女可以以性命发誓,绝不会将王爷的秘密泄露。”

苏汐月又看向他受伤的地方:“而且臣女可以为王爷治伤,您知道的,臣女的外祖是太医院院首温岭海,臣女自小学医,治伤绝对没有问题。”

“王爷您稍等一下。”想起刚刚来的路上见到的止血草药,苏汐月立刻回去找了。

凤卿绝没想到她就这么跑了,想去追,可一动又牵动了伤处,伤口裂得更大了,还有他的腿……

凤卿绝再也受不住地跌坐到地上。

苏汐月找了草药回来,便看到凤卿绝脸色煞白地坐在地上,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处,却被他抓住了手:“你想干什么?”

苏汐月被他的暴怒声吓了一跳。

传闻这位御王脾气非常暴躁,外祖也说过他有狂躁症,看来她得小心些才行。

“王爷,臣女看下您的伤处,您别怕,臣女会轻一些的。”苏汐月尽量放柔声音,轻声哄他。

柔柔软软的声音传到凤卿绝耳里,像又轻又白的云朵飘在了凤卿绝心上,将他暴虐的情绪稍稍压制。

苏汐月见眼睛里的暴燥褪去不少,才开始检查他的伤处。

凤卿绝伤在腰间,十分尴尬的位置,不过苏汐月眼里只有伤口,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倒是凤卿绝因为她的靠近,身子越来越紧绷,那刚刚被压制的暴躁情绪瞬间又高涨起来。

“伤口很深,臣女手边没有医箱,只能暂时用这些草药给您止血。”苏汐月将草药捣烂,敷在伤口上,又撕了凤卿绝的里衣,替他仔细包扎好:“王爷回去最好找医师重新缝合一下伤口,这样好得快一些。”

“王爷,臣女可以看一下您的腿吗?”包扎完伤口,苏汐月又盯上了凤卿绝的腿。

听外祖说凤卿绝的腿废了,她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能治好。

暴虐的杀意再次袭来,苏汐月这会儿倒是不怎么怕了:“臣女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臣女或许能医好您的腿。”

随口解释了一句,也不等凤卿绝同意,苏汐月便自顾自地检查起凤卿绝的腿来。

苏汐月很认真,因为眼前这个人便是前世最后攻入皇宫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前世最后的结局如何?但是他应该是唯一能跟凤裕城抗衡的人了。

如果她能治好他的腿,那或许她可以得到他的助力。

苏汐月的各种捏揉动作让凤卿绝的暴躁情绪近乎奔溃,可是她靠近时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却又奇迹般地将他的燥意给压制下去。

凤卿绝情绪的极端变化,苏汐月完全不知道,她仔细检查完的的伤腿后有些生气:“王爷您实在太胡闹了,腿伤这般严重,竟然只身出来!”

被苏汐月气鼓鼓地盯着,凤卿绝不知为何,那暴躁的情绪再次被抚平了些。

苏汐月依旧盯着那双静脉曲张严重的腿,表情严肃:“臣女不知王爷有何重要的事情,不过王爷若是再不爱惜您的这双腿,就算再好的医师,怕是也治不了了。”

凤卿绝眯眼看着她:“你有办法医治本王的腿。”

苏汐月抬眸与他对视:“臣女可以给王爷治腿,不过臣女有一事相求。”

“说!”

苏汐月深吸了口气,认真道:“臣女明日便要成亲,明日臣女希望王爷来抢亲。”

……凤卿绝呆滞地看着苏汐月,仿佛耳朵出了问题一般。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是凤裕城。”

“是。”苏汐月倒也不瞒他。

她和凤裕城是大业皇帝赐的婚,以前就算他没在意过,不过现在大婚在即,他肯定也是听说了什么的。

“你另有心上人?”

“没有。”苏汐月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深吸了口气道:“具体原因恕臣女无法告知,不过臣女可以保证,绝不会陷王爷与不义!”

凤卿绝沉默片刻,盯着苏汐月:“你真能治好本王的腿?”

苏汐月抿了下唇,有些心虚。

其实她还没有把握,不过她需要他替她解除婚约。

“只要王爷答应臣女的要求,臣女一定竭尽所能治好王爷的腿。”

凤卿绝思量片刻,眯眼道:“只要你自己能承担这之后的后果,本王可以依你的要求。”

苏汐月瞬间大喜:“多谢王爷!等解除了婚事,臣女一定遵守承诺给王爷治腿。”

凤卿绝想到她刚刚给他处理伤口的娴熟动作,倒是生出一丝丝期待来。

苏汐月眼见天色不早,又看了眼山谷那些黑衣杀手留下的马匹,眸子瞬间亮起来。

“可需要臣女送您回京?”苏汐月走之前,还不忘关心一下凤卿绝。

凤卿绝哼哼两声:“本王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

“那臣女就先告辞了。”

苏汐月也懒得管他,她可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苏汐月蹭蹭蹭跑下了山坡,翻身上马,就扬长而去了。

凤卿绝看着飞驰而去的俊马,剑眉微扬,也纵身飞了出去。

苏汐月一口气奔回京都城,却是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城隍庙,找了一个小乞丐,给了一锭碎银让他去诚王府传话。

小乞丐得了银子就去了诚王府,没一会儿便有一男子独自出了王府。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裕城。

再次看到凤裕城,苏汐月眼底满是恨意,连忙骑马偷偷跟了上去。

凤裕城骑马到了西街的一处宅院,那宅院门没锁,似乎没有人,只有两个房间上了锁。

“云儿。”凤裕城冲着那上锁的房间喊了一声。

“呜……”里头,苏漫云听到动静,立刻发出呜呜声。

凤裕城听出了苏漫云的声音,拔剑劈开了锁,便冲了进去。

“呜……”看到凤裕城,苏漫云瞬间激动起来。

“云儿!”凤裕城连忙上前拿掉了苏漫云嘴里的布条,又给她解绑:“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谁绑的你?”

苏漫云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斟酌着说辞:“我与姐姐出城玩耍,结果却遇到了山贼。”

一听她们遇到了山贼,凤裕城倏地皱眉:“你们遇到山贼了,那汐月呢!”

“姐姐她……”

就在苏漫云想着要怎么往苏汐月身上泼脏水的时候,突然一阵异香传来。

房门外,迷烟滚滚地吹进了屋。

苏漫云瞬间面红耳赤,身子发软地倒在了凤裕城怀里。

凤裕城刚想查看苏漫云的情况,结果自己也不行了。

“汐月~”怀里的那张嫣红的小脸渐渐变了模样,凤裕城再也忍不住地将人压到地上。

站在门外,看着两人滚作一团的苏汐月,脸色有些难看。

她刚刚好像听到了凤裕城叫她的名字?

男人果然是贱的,前世她虽作为他的正妃,可他却因为她入过贼窝这事如鲠在喉,连跟头发丝都不屑碰她,这会儿竟然对着苏漫云喊她的名字。

不知道苏漫云清醒之后,会是什么感想?

苏汐月知道那些山贼到早上才会来,这会儿估计是去喝酒了,苏漫云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在凤裕城迎亲的时候对她不轨,然后正巧被凤裕城撞破。

前世虽然她奋力反抗,那些山贼没能得逞,可凤裕城却因为这个一直冷待她,可见苏漫云这计策有多成功。

她这屋子也选得巧,正好在迎亲路上,既然苏漫云都安排好了,那她倒是省事多了。

苏汐月没兴趣看两人这种戏码,撬开隔壁的锁,偷偷进了房间。

看到小婵被五花大绑地窝在墙角睡得正香,苏汐月有些哭笑不得。

这可是在贼窝里,她也能睡得这么安心,这丫头的心是真大啊!

苏汐月上前,拿掉小婵嘴里的布条,又轻轻拍了拍她。

小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苏汐月立刻激动地想喊,却被苏汐月捂住了唇:“嘘,别出声,我救你出去。”

小婵泪流满面地点头。

呜~郡主终于来救她了。

苏汐月给小婵解了绑,拉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到了外面,小婵才听到声音,立刻面红耳赤地看向苏汐月:“是二小姐……”

“不用管。”苏汐月一脸冷漠。

这药足够他们折腾到明天早上了,那些山贼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明早的大戏她可是太期待了。

苏汐月带着小婵悄然离开,等她们走了之后,暗处的凤卿绝才出现。

远处那不堪入目的声音,让凤卿绝眉头紧皱。

两人从那宅子出来,便悄然回了苏国公府。

小婵与那守后门的小厮交好,两人回来倒是一个人都没惊动。

回到福禧苑,小婵才终于忍不住问道:“郡主,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婵是她的心腹,前世也是因她而死,这会儿苏汐月也不瞒她,大致跟她讲了一遍苏漫云的计划。

小婵听完直接惊呆了:“天哪,二小姐她也太恶毒了吧,若非今日郡主您聪明,那岂不就着了她的道了。”

想到那不堪设想的后果,小婵又是一阵后怕:“郡主,我们去告诉大将军和国公爷,让他们狠狠地惩罚二小姐。”

苏汐月想到父亲,便想到前世苏漫云说的话。

她也不是父亲亲生的?

这怎么可能?

苏汐月不想相信这样荒诞的话,可前世那种情况,苏漫云也没必要再骗她。

而且还有一个让她怀疑的原因,就是父亲对她的态度……

苏汐月深吸了口气:“先不着急,明日便是我成亲之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与其将事情告诉祖父和父亲,不如让苏漫云自己自食恶果来得痛快!

不管如何,在祖父和父亲心里,苏漫云都还算是苏家血脉,她还得尽早想办法查清楚苏漫云的真正身世,才能彻底将苏漫云给置之死地!

重活一世,她不仅要改变她和所有亲人的命运,还得弄清楚这些谜团才行。

苏汐月这么说,小婵便也安下心来。

郡主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让二小姐的坏主意得逞的!

……

御王府。

“王爷!”侍卫月影看到凤卿绝拖着重伤回来,瞬间吓了一跳:“怎么伤得这么重?那人又派杀手刺杀您了。”

月影说着又气愤道:“太过分了,王爷您现在都这般模样了,难道还能跟他争什么不成,为何他还不肯放过您?”

月影的话刚一说完,就被凤卿绝横了一眼:“本王什么模样?”

“诶~”月影瞄了眼凤卿绝那双快要残废的伤腿,连忙转移话题:“属下是说那人欺人太甚!”

凤卿绝不屑地冷哼一声:“只要本王不死,对他都是最大的威胁,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本王。”

月影有些担心道:“要不我们借着寻医的机会出去避一避?”

“暂时不出去!”凤卿绝想到什么,又看着月影:“去找个女人来。”

“女人?”月影一脸呆滞,王爷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怎么今天伤成这样还要女人?

“快去!”见他不动,凤卿绝怒了。

“是是是。”月影忙不迭地应了,没一会儿便将一个小丫鬟送进了房间。

就在月影以为他家王爷终于开窍的时候,那小丫鬟就被粗暴地丢了出来。

“轰!” 小丫鬟直接摔到地上,晕死了过去。

月影也是一脸呆滞。

怎么回事,这才进去几秒,怎么就被丢出来了。

“王爷……”

“滚!”月影才开口,暴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月影立刻扛上人,麻溜地滚了。

王爷的暴脾气,他可惹不起!

屋里,凤卿绝喘着大气,痛苦地捂着脑袋。

凤卿绝第一次知道,原来不是每个女人都是香的,也终于确认了不是每个女人的味道都能压制他的暴躁情绪。

……

翌日一早。

苏汐月便被喜婆拉出来梳洗打扮了,喜婆一边替苏汐月开脸,一边说着讨喜的话:“郡主的脸可真嫩,不用绞面也像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苏汐月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倾城绝丽的小脸,微微有些愣神。

清冷高雅,遗世独立,就好似那天山之巅的洁白雪莲,不光是容貌像,性子也像,太傲,这或许就是凤裕城不喜欢她的原因吧。

不像苏漫云,长得妩媚,又会撒娇,她那样的才是男人喜欢的吧!

就在苏汐月愣神间,小婵进来凑到她耳边小声禀报了一句:“郡主,春桃求见。”

苏汐月朝那喜婆抬手,喜婆立刻识趣地躬身退下。

等屋里人都走了之后,苏汐月便对小婵道:“你换上我的喜服见她。”

“奴婢明白。”小婵立刻便换上了苏汐月的喜服,又盖上了喜帕。

苏汐月则是退到耳房。

没一会儿,春桃被带了进来。

小婵穿着喜服坐在桌边,春桃连忙上前行礼:“奴婢参见郡主。”

小婵故意捏着嗓子道:“来见本郡主何事?”

听到那古怪的声音,春桃立刻朝小婵看了一眼,看到那双熟悉的绣鞋,春桃便确认了小婵的身份。

春桃也不趴着了,直起身子问:“郡主可见着我家小姐了?昨日小姐跟郡主一起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郡……”小婵像是差点说漏嘴似的,连忙改口:“本郡主昨晚早就回来了,不知道二妹妹因何没回来。”

“可是……”

春桃还想再套些话,小婵已经不耐烦地挥手了:“吉时快到了,你若是没事,就先退下吧。”

春桃眸子一转,故意问道:“郡主今日大喜,怎不见小婵在旁伺候?”

“她……有事出去了。”小婵显得十分心虚。

春桃冷笑,心中已有成算。

郡主肯定是被那些山贼给抓了,不知道这小婵怎么跑回来的,还有小姐,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过她倒是没忘记小姐交待她的事情。

“小婵不在,郡主恐怕诸事不便,正好小姐也不在,不如郡主便留春桃在这边伺候。”

“也好,那你先出去,一会儿一起跟着去诚王府吧。”小婵一个劲地挥手,似乎只想将春桃赶出去。

“是。”春桃冷笑着退了出去。

等春桃出去之后,苏汐月才从耳房出来。

这个春桃可是苏漫云的得力助手,前世她可也是主角之一呢,那样精彩的大戏怎么能少了她呢!

小婵掀开喜帕,邀功似的跑到苏汐月面前:“郡主,奴婢刚刚演得像不像?”

苏汐月笑着捏了捏她的小圆脸:“一会儿躲远些,别让她发现了你!”

“奴婢明白。”小婵有些兴奋。

二小姐实在太坏了,这次一定要以牙还牙,让她自食恶果!

片刻之后,苏汐月便换上喜服,盖上喜帕,独自出了房间。

“郡主。”春桃连忙和喜婆一起上前扶人。

到正厅拜别祖父和父亲,祖父对她百般不舍,一个劲地拉着她抹泪:“小月月,你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若是那人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祖父,祖父给你做主。”

苏汐月眼眶通红,前世她嫁给凤裕城,却害死了祖父,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这样的覆辙。

苏长青面色肃然地看着盖着喜帕的苏汐月,几次想要上前,却终究没有动。

“好了,吉时都快过了,快让汐月上花轿吧。”见苏睿哭个没完,苏老太太连忙上前拉人。

“诚王人呢,怎么还没到?”苏睿抹了抹泪,不爽道。

从门外跑进一个侍卫,躬身道:“在呢,国公爷,大将军,实在抱歉,我们家王爷有事脱不开身,便让属下先来接王妃上轿。”

苏睿一听瞬间怒了:“今日成亲他还有事情走不开,你们王爷这么忙吗?”

侍卫垂着眸不敢说话。

他也不想啊,王爷一大早就找不到人了,没办法,只能他先来把王妃接回去再想办法了。

见苏睿动怒,苏老太太连忙宽慰:“算了,让侍卫接也一样,只要不误了吉时就行。”

苏老太太说着就给喜婆使眼色,喜婆立刻上前背着苏汐月上花轿了。

苏睿看着苏汐月的背影又开始抹泪了。

喜乐奏起,迎亲队便绕着京都城,往诚王府去了。

春桃跟在喜轿旁边,计算着到那宅子的路程。

而小婵则是远远跟在迎亲队后面,跟抬嫁妆的人走在一起。

苏国公府的十里红妆瞬间吸引了百姓们的注意。

“这是谁成亲,怎么这么多的嫁妆?”

“还能有谁,不就是苏国公府的福禧郡主吗?”

“听说福禧郡主非常得宠,不仅苏国公和大将军宠她,连皇上也喜欢她,早早就册封了郡主呢!”

“难怪会有这么多嫁妆了!”

百姓们难得看到这样盛大的婚礼,倒是跟了一路,人也越跟越多。

宅子那边。

两个山贼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宅子,刚要进屋,却听到里面有动静。

两人莫名地对视了一眼。

“哇艹,是哪个龟儿子的抢了我们的先?”

“不管了,一起!”

一个山贼愤怒地拍大腿,另一个山贼却是猥琐地搓着手就推开了门。

迎亲队这边。

前头,春桃走了一段路,眼看就要到那宅子,忙给旁边的小厮使眼色。

那小厮收到命令,偷偷溜进了那宅子,刚要敲锣打鼓地喊“抓奸”,就听屋里响起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从屋里跑出两个贼眉鼠眼的人。

那小厮也是机灵,连忙敲锣打鼓地就大喊:“抓贼啊,抓奸啊!”

听到那小厮的喊声,苏汐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戏就要开场了!

迎亲队刚走到这宅子外面,就听到院子有人喊抓贼。

这还得了,他们都是王府的侍卫,这种事情肯定不能不管,全都拿着家伙是冲进了宅子。

后头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没闲着,也都一股脑跟着冲进宅子。

抓贼的抓贼,抓奸的抓奸。

“啊!”正手忙脚乱套衣服的苏漫云,看到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再次惊恐地尖叫起来。

凤裕城也被吓得不行不行的。

刚才他还正在兴头上,就突然进来两个人,一副要跟他一起的模样,吓得他直接不行了。

两人刚被他赶走,他都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又冲进来这么多人,让他再一次……W了。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王爷??!”

迎亲队的侍卫们全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没穿衣服的男人。

这是他们王爷?

他们王爷早上失踪,就是来干这事了?

侍卫们那不可思议地叫喊声,瞬间让那些百姓炸开了锅。

“他不会就是那个诚王吧!”

“就是他啊,今日跟福禧郡主成亲那个。”

“福禧郡主的喜轿还在外面,他竟然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你们看他……”

百姓们像看猴子一样,对着凤裕城一通指指点点,气得凤裕城都想杀人了:“蠢货,都还愣着干嘛,全都给本王清出去!”

“是。”

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那些百姓都赶了出去,将房门给关上了。

百姓们还围着房门窃窃私语。

苏汐月已经一身喜服地下了喜轿,头上的喜帕早就不见。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春桃,看到苏汐月那张倾城绝丽的脸,瞬间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郡主竟然在这里,那房间里的又是谁?

苏汐月冷厉地扫了她一眼,直接把春桃吓得肝胆俱碎。

完了,郡主什么都知道了!

小婵直接让人将春桃给绑了,才跟着苏汐月一起进了宅子。

那些人看到苏汐月,全都自觉地让到一边,就连那些侍卫都纷纷让道。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凤裕城带着苏漫云出来,却正好对上了苏汐月。

凤裕城看到苏汐月那张清冷绝色的脸,瞬间便有些心虚:“汐月,本王……”

苏汐月根本懒得听凤裕城废话,犀利的眸子直接看向苏漫云:“二妹妹可知他与我的关系?又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苏汐月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瞬间又炸开了锅。

“天哪,这女人是苏家的二小姐?”

“那岂不是妹妹抢了姐姐的夫君。”

“还是在成亲这日,这苏家二小姐也太狠了。”

“简直太不要脸了,在成亲这日就勾引姐夫做这种事!”

各种谩骂声传到苏漫云耳里,让她难堪得想钻进地缝里。

苏漫云心里恨毒了苏汐月。

今日之事一定是苏汐月设计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为了这样看她的笑话!

苏漫云“噗通”一声,直接跪到苏汐月面前,伤心欲绝道:“大姐姐,我是被陷害的,是有人陷害我们,我才会与王爷发生关系的。”

凤裕城一听这话立刻点头:“是,就是这样,本王和云儿是被陷害的。”

“云儿?”苏汐月冷笑:“王爷叫得可真亲热呢,这也是被陷害的。”

自知失言,凤裕城连忙改口:“不是,本王跟漫云真的是被陷害的。”

“是吗?”苏汐月垂着眼眸,冷冷地盯着苏漫云:“二妹妹她怀孕了,王爷敢说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吗?”

“你……”凤裕城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漫云。

苏漫云也呆了。

她有了吗?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看两人的表情,众人立刻便明白了。

“还真是早就有了首尾。”

“这也太恶心了吧,这二小姐可不像好人!”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未婚先孕,还能是什么好人!”

“还有这诚王也是的,福禧郡主明明这么好,竟然还去招惹人家的妹妹!”

“我与王爷真的是被陷害的,大姐姐又何必如此冤枉我们。”苏漫云一副委屈至极地模样抹着眼泪。

苏汐月懒得看她做戏:“是不是冤枉,你们比谁都清楚,你也不用再演了,这诚王正妃之位,我让与你!”

苏汐月说着摘下头冠,直接丢到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那簪满宝石的头冠瞬间四分五裂。

每一颗都足够这些人吃几十年的,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捡。

苏汐月转身就走,却被凤裕城一把拉住:“汐月,你听本王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放开我!”凤裕城的碰触让苏汐月觉得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咴~”嘹亮的马鸣声响起的同时,那沾着寒光的刺鞭也挥到了凤裕城的手上。

“啪!”

刺鞭猛地扎上凤裕城的手臂,痛得凤裕城瞬间收回了手,苏汐月也重获了自由。

“谁啊!”凤裕城捂着手臂生气地抬眸,却在看到来人时,脸色瞬间骤变:“小……皇叔……”

苏汐月呆呆地看着那马背上,逆着光的男人。

这一刻,他仿佛神明一般出现在她眼前,给了她全部的光亮和希望。

众人原本还好奇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拿鞭子抽诚王,可看到凤卿绝的那一刻,众人觉悟了。

御王,那可是他们大周的战神。

这天下有谁他不敢抽!

苏漫云也被凤卿绝的妖孽俊美给惊艳到了,痴痴地看着他。

凤卿绝!

真的如神一般的存在!

除了长得俊美非凡,那高贵的王者之气,也绝非一般人可比拟的。

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苏漫云,只可惜他废了腿。

折翅的雄鹰又怎么还能配得上她!

凤裕城终于回过神来,皱眉看着凤卿绝:“小皇叔是来参加婚礼的?”

凤卿绝面无表情地回他:“本王来抢亲的。”

……凤裕城一脸呆滞地看着凤卿绝。

他说什么?

围观的百姓也都呆愣住了。

“来抢亲的?这是什么意思?”

“御王是来抢福禧郡主的吗?可是福禧郡主不是他的侄媳妇儿吗?”

“是啊,御王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什么时候喜欢福禧郡主了?”

“就算喜欢福禧郡主,那也不能来抢亲啊,这福禧郡主和诚王都要成亲了。”

“怎么不能抢,这亲事哪还能成,我看福禧郡主不可能再嫁给诚王了,倒是跟御王挺配的。”

“我也觉得福禧郡主跟御王相配,福禧郡主是大周第一美人,御王是大周第一美男,这简直是绝配的一对神仙眷恋。”

许是周遭人的话取悦了凤卿绝,凤卿绝唇勾起一抹弧度,朝着苏汐月伸了手。

苏汐月愣愣地看着那双修长的大手,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在了他掌心。

感觉一股力道将她提了起来,等苏汐月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他怀里了。

怀里多了一个人,让凤卿绝的身子不自觉地便有些僵硬,体内的暴躁因子再次冲上大脑。

不过她独特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又奇迹般地压制了那一抹狂躁。

凤裕城这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愤怒地上前:“苏汐月,你疯了!”

苏汐月坐在马上,冷冷地俯视他:“如今你与我二妹妹这般,敢问王爷要如何安置我二妹妹。”

凤裕城怔愣了下,直接道:“等我们成了亲,就把她接进府。”

苏汐月冷笑:“接进府?做什么?”

不等凤裕城说话,苏漫云便抹着眼泪委屈道:“大姐姐,即便我进府也只是侍妾,绝不会威胁大姐姐地位的,大姐姐就得饶人处且饶人,让我们一马吧。”

苏汐月被她气笑了:“不用说的这么可怜,我都说了,正妃之位我让你!”

苏汐月高抬起下巴,看着众人朗声道:“她苏漫云本是外室之女,我怜她年岁渐长,才让父亲接她回府,好给她相看婚事,却没想到她却中意了我的未婚夫君,还与王爷早有首尾,也无需她多番设计了,这未婚夫君,我苏汐月让与她了!”

苏漫云死死捏着拳头,那句“外室之女”让她脸上的虚伪之色差点绷不住。

苏汐月又转向凤裕城:“他凤裕城,本是我的未婚夫婿,却在大婚当日与我庶妹勾搭成奸,我苏汐月誓死不与苏漫云共事一夫。”

苏汐月说着拔下头上的金步摇,对着裙摆就是一划。

“撕拉!”一声,一截裙摆瞬间飘落在地上。

苏汐月俯视着马前的男人:“凤裕城,以此断裙为证,你我婚事就此作罢,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等苏汐月说完话,凤卿绝便一扬马鞭,带着她扬长而去了。

凤裕城立刻冲着苏汐月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大喊:“苏汐月,你我是父皇赐婚,你这是抗旨,本王要让父皇治你欺君抗旨之罪!”

在凤裕城的怒吼声中,凤卿绝的大黑马冲出了皇城。

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中,凤裕城才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旁边发愣的侍卫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王追!”

“是。”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骑马去追。

“诚王有点惨啊,王妃都被抢了!”

“我看他是活该,谁让他在成亲这日跟人家妹妹苟且。”

“原本自己的王妃成了自己的皇婶,这是什么体验啊!”

百姓们的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再次让凤裕城气急败坏:“将这些人通通给本王抓起来!”

凤裕城一发飙,所有人瞬间如鸟兽一般四散开去,今日的茶余饭后算是有了谈资。

侍卫们也被凤裕城吓得不轻,不敢上前惹不快,也不敢真的去抓那些百姓。

苏漫云嫉妒凤裕城对苏汐月的在意,故意上前疑惑道:“王爷,今日之事蹊跷得很,我好好的被人绑到了这里,王爷您又莫名其妙地过来,最后我们还……又正好被姐姐抓奸,这事怎么说怎么透着古怪。”

凤裕城瞬间明白了苏漫云的意思,眯眼道:“你是说一切都是苏汐月故意设计的?”

“您不觉得姐姐跟御王之间关系微妙吗?御王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会在大婚之日来抢姐姐?或许姐姐与他早有首尾,又碍于跟您是皇上赐婚,不好解除婚约,才想了这样的法子罢了,只可怜我与王爷成了他们的踏脚石了。”苏漫云一副替自己和凤裕城不值的表情。

凤裕城彻底怒了:“这个贱人,竟敢这般算计本王,还当众羞辱本王,本王绝不放过她!”

“入宫!”凤裕城拉着苏漫云便上了马,带着她朝皇宫去了。

……

这边凤卿绝带着苏汐月在城外绕了几圈,终于将诚王府那些侍卫给甩开了。

凤卿绝带着苏漫云穿过山谷,到了一处竹屋前。

苏汐月瞬间被眼前空谷幽静般的绝美景象给惊艳了:“好美!”

凤卿绝却没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景,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地就进了竹屋。

苏汐月看到凤卿绝腿脚不便,连忙跟着下马。

“王爷,您的脚不能用力!”

苏汐月急急上前,想要扶凤卿绝,却被他暴躁地甩开:“别碰本王!”

苏汐月差点被推到地上,她有些生气,不过想到他有狂躁症便忍了。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臣女替您治腿。”见凤卿绝坐到榻上,苏汐月深吸了口气,便上前检查起了凤卿绝的腿。

“为什么给他们下药?”

那隐忍的暴躁声音传过来,苏汐月的身子瞬间僵住,抬眸,生气地看他:“你跟踪我?”

凤卿绝嘲讽地冷哼:“怎么?你做的那些事情怕被别人知道吗?”

凤卿绝这不善的语气,让苏汐月更委屈了:“王爷这是在替那两个人找我算账吗?就是我给他们下药的又怎么样?王爷若是看不惯,尽管去揭发我!”

苏汐月气得都不想给他治腿了,发了脾气,转身就走,却被凤卿绝一把拉住。

苏汐月脚下一个踉跄就朝凤卿绝扑了过去,凤卿绝下意识地后仰,却被苏汐月整个扑倒。

下一秒,两唇相贴,两人瞬间都呆住了。

苏汐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却兀地撞进了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无法自拔。

这人,眉目如画,面若冠玉,鼻挺犹山峦,唇薄似花瓣,一双像银河一样的黑眸里更是缀满繁星,让人看一眼就仿佛坠入星海,只身沉沦。

凤卿绝全身僵硬如铁,尤其是唇瓣上那抹异常的柔软以及那蹿入鼻尖的丝丝馨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暴躁,可很快却又被奇迹般地抚平,两种不停的情绪飞快急转,几乎要将他给磨疯了。

终于,凤卿绝承受不住地推开怀里的人儿。

苏汐月被他推得跌坐到了地上,又羞又怒:“王爷到底想怎么样?拉人的是您,推人的也是您。”

凤卿绝也没想到她这么瘦弱,一推就倒,不自在地坐起身:“谁让你对本王无礼!”

苏汐月脸上瞬间像是染满红霞,气恼地瞪着凤卿绝:“那还不是王爷先拉了臣女!”

“那还不是你先不守信用,你不是说要给本王治腿吗?”

……苏汐月好气!

她不给他治腿,还不是因为他要帮着那对渣男贱女质问她。

苏汐月深吸了口气,决定还是要遵守承诺,给他治腿:“你躺好。”

凤卿绝听她把尊称都省了,又看她气呼呼的小脸,倒也不拿乔了,自己躺到了小榻上。

苏汐月上前仔细检查了凤卿绝的双腿之后,又伸手去解他的裤子,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你干什么?”凤卿绝用力捏着她的手,又开始暴躁了。

“按摩,施针。”苏汐月这会儿都习惯他的粗暴了,同样粗暴地拍开他的手,便扒下了他的裤子。

腿下凉飕飕的一片,凤卿绝额角瞬间青筋暴起,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拼命压制自己才没有将这个女人丢出去。

苏汐月并没有注意到凤卿绝的异样,直接上手就开始给他按摩。

凤卿绝身子倏地一僵,双腿更是下意识地绷直。

“王爷……”

“闭嘴!”见他这么紧张,苏汐月刚要安抚,就被那暴怒的声音给喝止了。

苏汐月又气了,也懒得理他了,直接在那僵硬的腿上开始按摩。

柔软的小手对着他又是揉又是捏,凤卿绝整个人绷得跟个棒槌似的。

小手推到他的大腿处,纵使凤卿再怎么不近女色,这会儿也做不成柳下惠了,根本没办法控制地起了反应。

苏汐月瞄到什么,俏脸瞬间爆红,默默地掏出帕子盖到某处。

凤卿绝被她的动作气得哼了一声:“你经常给人这么治病?”

这话像是刀子一样刮着苏汐月,苏汐月也气了:“是啊,臣女每天都给别人这么治病,王爷是臣女的第一……百零八个病人。”

想到那双摸了一百零八个男人的手正在摸他,凤卿绝就受不了了,挣扎着想要躲开她那双手的触碰。

凤卿绝才刚一动,苏汐月便“啪”地在他腿上拍了下:“别乱动,放松一点,你的腿这么僵硬,一会儿可不好施针!”

……凤卿绝气得要吐血了。

她绝对是这世上第一个敢对他动手动脚,又动粗的女人!

苏汐月才不管他生不生气,专注地给他按摩,直到他完全放松下来,她才开始替他施针。

苏汐月全神贯注,指尖行云流水,动作飞快。

随着腿上的银针越来越多,凤卿绝很快便感受到了那种经脉错乱,不停痉挛的非人痛苦。

看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苏汐月皱眉:“是有些疼,再忍一忍,等施完针就会好了。”

凤卿绝脑袋昏昏沉沉,听到她的宽慰,侧头看着她认真的侧颜,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非人的疼痛终于停歇,凤卿绝早已痛得一身是汗,若非他意志坚定,只怕早就晕过去了。

苏汐月拔完针,替他盖好坛子,又拿着布巾替他拭汗。

看着他惨白如纸的俊脸,苏汐月突然开口:“凤卿绝,你可以娶我吗?”

凤卿绝意识有些迷乱,仿佛出现幻听一般呆滞地看着苏汐月,轻喘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汐月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却梗着脖子倔强地看他:“王爷不敢了?”

凤卿绝气笑了:“本王比你长了一辈。”

“那又如何?也只差了十岁而已。”苏汐月不在意。

又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长一辈?

“本王腿不行!”

“臣女可以给王爷治!”

“本王有狂躁症!”

“习惯了!”

……凤卿绝一头黑线地看着她,她可真能含沙射影。

“本王手握重兵,那人视本王眼中钉,肉中刺!”凤卿绝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只不管不顾地想要说服她停止荒谬的想法。

可苏汐月又岂是一般的倔:“国公府同样手握重兵!”

“所以,我们更不可能!”凤卿绝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听到他说得这么决绝,苏汐月气恼地盯着他,突然便扑上去,对着他的唇瓣就咬了一口。

凤卿绝身子兀地僵住,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这一瞬间,他的眼耳口鼻全是她的馨香,那肆意的味道让他暴躁发狂,可他即便忍到青筋暴突,也依旧一动也不敢动。

唇瓣上的那抹柔软和微微刺痛,以及那近在咫尺的绵软呼吸,几乎要将他磨疯,让他死了活,活了又死!

苏汐月似乎也没想自己会做这么疯狂的事,回过神来,立刻便俏脸通红地弹了回来。

等她离开,凤卿绝才闭上眼睛,克制自己的躁动。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王爷忘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王爷不想对臣女负责任?”苏汐月敛着呼吸,高抬着下巴,倔强地看他。

许久,直到确定自己的声音不会发颤,凤卿绝才开口:“为什么是本王?”

被他那深邃的眸子盯着,苏汐月小脸又忍不住烧了起来,别过脸不敢看他:“王爷就当臣女是想找王爷做保护伞好了,臣女不想嫁给凤裕城,也不想再被你们凤家其他人觊觎!”

如果她和他没有关系,即便她做得再多,她跟凤裕城的婚约也解除不了。只有成为他的王妃,她才能真正摆脱凤裕城,所以她必须嫁他!

听到她想嫁给他的目的不纯,凤卿绝又是一声冷哼:“你不怕本王连累你们整个国公府。”

提到国公府,苏汐月眼底闪过一抹忧伤,呢喃道:“没有王爷,或许国公府才会覆灭。”

凤卿绝蹙眉:“什么?”

苏汐月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他认真道:“不怕,谁又知道如今的国公府是不是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与其这样不如一起。”

凤卿绝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她不仅什么都懂,还想得这么深远。

不过……

“你确定要嫁给本王这个残废?”凤卿绝再一次认真朝她确认。

不管他的腿将来能不能治好,但至少他现在在那些人心中就是残废。

“只要王爷不嫌弃臣女这个弃妇。”苏汐月也是一派认真地回答,像是怕他不同意又道:“更何况,不该看的臣女看了,不该摸的臣女摸了,不该咬的……臣女也咬了。王爷不仅抢了亲,我们还有了肌肤之亲,王爷觉得臣女还能嫁给别人?”

凤卿绝想象着她嫁给别人的样子,只是想想,一股暴戾之气便直冲头顶,让他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之前他或许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似乎不行!

带火的炙热目光再次移向她娇艳的唇瓣,凤卿绝再一次起了反应,连忙臊着老脸,收回目光:“你先出去!”

苏汐月都绝望了,她都说成这样了,他为什么还不答应?

苏汐月委屈地瞪他一眼,便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凤卿绝出来直接上了马。

见她还窝在墙角委屈,凤卿绝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上来。”

“去哪儿?”苏汐月没好气地回道。

凤卿绝朝她伸手:“找那人赐婚。”

苏汐月眸子倏地一亮,一脸欣喜:“你说真的?”

不等凤卿绝说话,苏汐月便将手放到了他掌心:“不许反悔。”

看到她灿烂的笑脸,凤卿绝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扬了扬,一把将她拉上了马,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一下就舒心起来。

凤卿绝一扬马鞭,便带着她飞奔了出去。

苏汐月担心地看了眼他的腿:“王爷以后出来还是坐轮椅的好,您的腿还不能用力。”

“你的医术不错。”他能感觉到按摩针灸之后,他的腿明显比之前有力。

之前可是有不少名医给他治过腿,不过都没有这样的效果,这样对比,这丫头的医术确实还不错。

凤卿绝的夸赞,让苏汐月有些惭愧。

这个办法只能缓解他的腿伤,但是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并不能让他真正好转起来,至于彻底治愈他的办法,其实她还没有想到。

她这样算不算是骗婚……

不管了,先傍着他解决了跟凤裕城的婚约再说。

凤卿绝带着苏汐月回城时,天色已经黑了。

城门口,月影已经等了一天了,远远看到带着人回来的自家王爷那是又爱又恨。

王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要么死活不近女色,要么直接上来就给他抢亲!

抢也就抢了,还偏偏抢了他侄媳妇儿,他这是要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吁~”看到月影,凤卿绝拉了缰绳。

“王爷,您可回来了!”月影连忙上前,先是偷瞄了王爷怀里的人。

还别说这小侄媳妇儿长得还真好看,像仙女似的,跟他们家王爷挺配!

“咳!”看着月影贼眉鼠眼的样子,凤卿绝不爽了。

感觉到凤卿绝的醋劲,月影连忙收回目光,禀报道:“诚王可告到宫里去了,皇上龙颜大怒,招您入宫呢!”

这招都招了一天,再不回去,天真要破了。

早就料到了,凤卿绝一扬马鞭,再次飞蹿了出去。

月影见状,连忙追着大喊:“听说苏大将军也被招进宫了。”

听到月影的提醒,苏汐月身子倏地僵住。

感觉到苏汐月的变化,凤卿绝挑眉:“怕了?”

苏汐月深吸了口气:“祖父和父亲战功赫赫,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他不会轻易动苏国公府的。”

“哼!”听着她天真的话,凤卿绝直接嘲讽地哼了一声。

苏汐月抬眸认真地看他:“而且王爷会帮我不是吗?我不怕。”

凤卿绝依旧是“哼”了一声,不过这次的意味却是完全不同。

苏汐月被他那傲娇的模样给逗笑了。

虽然吧,这人暴躁,霸道,又傲娇,不过他却总能让她感觉到深深的安全感。

凤卿绝带着苏汐月到了二宫门口,月夜已经推着轮椅在等了。

凤卿绝下了马,便坐上了轮椅。

三人一起去了御书房。

“参见御王殿下,奴这就进去禀报。”守在御书房外面的小太监见凤卿绝过来,连忙上前行了礼,又急急进了御书房。

很快,小太监便出来,带着三人进殿。

“苏汐月,你个贱人,你还敢来!”苏汐月刚踏进御书房,便有一巴掌朝她扇了过来。

苏汐月下意识地偏过脸,却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巴掌没落到她脸上,反而被凤卿绝捏在了掌心。

凤卿绝死死捏着凤裕城的手,暴怒地瞪着他:“怎么?你这是当本王这个皇叔不存在吗?”

凤裕城原本看到凤卿绝那血红的眸子有些发憷,可是一想到他今日抢了他的亲,便怒了:“苏汐月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教训自己的王妃还用得着皇叔管吗?”

一句“本王的王妃”让凤卿绝的眸子越发红了:“她是本王的女人!”

“她……”凤裕城怒不可遏,还想再说话,却听苏长青冷声道:“臣的女儿臣自己会教,不敢劳烦诚王殿下动手。”

凤裕城这才想起苏长青还在这儿,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懊恼。

“老三,不得对你皇叔无礼。”在里面看了一会儿戏的凤胤嵘终于开口了。

苏汐月抬眸,便见大业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他面前跪着的是苏漫云。

对这个前世公公的印象,苏汐月只有三个字:笑面虎。

似乎他从来都是对人笑眯眯的,不过这位的手段绝对高。

世人都传凤卿绝的这一双腿就是他弄残的,否则这大周的皇位只怕就轮不到他了。

凤裕城愤怒地甩开凤卿绝的手,便又回到桌前告状:“父皇,是他先抢了儿臣的王妃,他连侄媳妇儿都不放过,根本不配当儿臣的长辈。”

凤胤嵘继续批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道:“十一,你听到你侄儿对你的意见了,你解释解释。”

“苏汐月是本王的女人,臣弟要娶她为正妃。”凤卿绝哪会解释那么多,直接道。

凤胤嵘愣了下,终于抬眸,提着朱笔点了点凤卿绝:“你小子眼光不错啊!”

凤胤嵘又意味深长地看向苏汐月:“汐月的确是个好姑娘,朕从她小时候便疼宠她,不过,朕是想让她当朕的儿媳的。”

“总是进了我们凤家门。”凤卿绝就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

凤胤嵘挑眉:“你就这么喜欢她?”

“非她不娶!”

不轻不重的四个字却狠狠砸在了苏汐月心上,让她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

凤卿绝这般坚决的态度,让凤胤嵘诧异地笑了:“都以为十一不近女色,却不想十一这般痴情。”

凤裕城也立刻表态:“儿臣也非苏汐月不娶。”

凤胤嵘看也不看他一眼,倒是笑着转向苏长青:“好女百家争,长青啊,你们家这汐月丫头可不得了啊!”

苏长青直接跪了下来:“臣惭愧。”

凤胤嵘似乎也不生气:“你倒是说说,你想要谁做你的女婿?”

苏长青垂眸:“臣若是能做主,臣不希望她嫁入皇家。”

凤胤嵘唇角的笑意有些冷:“长青啊,你多虑了,皇家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说着,又看向苏汐月:“丫头,你说,你想嫁给谁?”

苏汐月看了眼凤卿绝,才低眉敛目道:“臣女的婚事,臣女做不了主。”

“是吗?是朕做不了主吧!”终于,凤胤嵘将朱笔丢在桌上,冷声道:“都能当街抢亲,当众抗旨了,朕看你们是很能做主嘛!”

凤卿绝皱眉开口:“亲是臣弟抢的,皇兄要治就治臣弟的罪。”

苏汐月也是连忙跪了下来:“抗旨的是臣女,请皇上治罪。”

“是臣教导无妨,请皇上恕罪!”苏长青也适时开口。

凤胤嵘被气笑了:“真是鹣鲽情深,父女情深那!”

几人齐刷刷地垂下眼眸。

凤胤嵘挥手:“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汐月丫头跟老三回诚王府,今日婚礼没行成,改日补办婚礼,十一也回你的御王府闭门思过。”

眼见凤胤嵘要和稀泥,凤卿绝直接牵起苏汐月的手:“臣弟与她已有了肌肤之亲,苏汐月只能是御王妃!”

苏汐月指尖轻颤,下意识地反握住了他的手。

凤卿绝也将苏汐月的手握得更紧了,无声给她力量。

凤胤嵘目光深深地看着凤卿绝。

凤裕城听到这话却是彻底怒了,又一次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朝苏汐月冲了过去:“贱人!”

“啪!”凤裕城甩开的手再次被凤卿绝死死捏住。

凤卿绝暴虐地瞪着凤裕城:“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动她,休怪本王不顾叔侄之情!”

凤裕城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凤卿绝给捏断,也更加委屈起来。

明明就是他抢了他的王妃,他还有脸警告他。

凤裕城猛甩开凤卿绝的手,怒瞪着苏汐月:“贱人,你是不是早就跟凤卿绝有了首尾,为了跟他在一起,所以故意设计本王跟苏漫云!让本王在百姓面前出尽了丑不说,还让你们当众羞辱,苏汐月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苏汐月冷冷抬眸:“诚王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不要脸吗?臣女与御王在昨天之前连面都没见过,何来首尾。所谓肌肤之亲也是在今日御王接臣女上马时,扶了臣女一把而已。倒是诚王与二妹妹早就有了首尾,还在大婚当日做下那等丑事,如今倒是反打一耙,臣女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凤裕城眸光一闪,梗着脖子怒道:“本王何时与苏漫云有过首尾了,今早之事分明就是你设计的。”

苏汐月懒得跟他讲,转向凤胤嵘:“皇上,诚王与二妹妹何时有的首尾,请个御医一验便知。”

凤胤嵘看着苏汐月,还没等他说话,凤裕城便跳出来道:“你是不是又要冤枉苏漫云怀上身孕了,想串通你外祖来演戏,本王成全你!”

“将宫中的御医全都叫过来,除了温岭海。”

凤裕城一声令下,很快除了温岭海的所有御医全部被叫了过来。

“一起给她诊脉。”

御医们一一上前,替苏漫云诊脉。

“如何?”等他们诊完,凤裕城才问道,那语气要多自信有多自信。

御医们躬身:“启禀皇上,御王殿下,诚王殿下,此女已有身孕。”

凤裕城瞬间呆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这不可能!”

御医们被凤裕城吓了一跳,更是不敢说谎:“是真的,已有月余了。”

凤裕城彻底傻了。

苏漫云也震惊了。

她真的怀孕了?

可是怎么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苏汐月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苏漫云怀上凤裕城的孩子,苏长青也惊呆了。

他完全不知道漫云竟然跟诚王搅和在一起,竟然还珠胎暗结了。

苏汐月看着凤裕城那震惊的表情,嘲讽地冷笑一声:“宫里除了我外祖的所有御医都是一样的诊断,诚王总不至于说臣女串通了所有御医吧。”

凤裕城瞬间暴躁了:“就算她怀孕,那也不……”

“王爷!”苏漫云伤心欲绝地看着他,厉声打断了他那要了她性命的话。

凤裕城看着苏漫云那全全爱意的眼神,到底不忍,梗着脖子转移话题道:“就算本王与她有什么,大不了收她做妾,这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休想因为这个跟本王解除婚约!”

苏汐月沉下脸,掷地有声道:“臣女早就说过,绝不与苏漫云共事一夫。”

苏汐月这话一出,苏漫云立刻便朝苏汐月爬了过来,哭求道:“姐姐,我不会跟你争的,我只求一个侍妾的位置,我什么都不求,将来我的孩子也可以记在你的名下,你做他的嫡母,我真的什么都不求,只求姐姐给妹妹一条活路!”

苏汐月冷漠地甩开她的手:“苏漫云,到底是谁不给谁活路!”

苏汐月说着,便转向凤胤嵘:“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此事臣女却是不得不言明了。苏漫云不仅与诚王早有首尾,昨晚更是联合山贼想要毁臣女清白,臣女侥幸逃脱,被御王所救。苏漫云如此阴毒狠辣,与之共事一夫臣女是万万不敢的,还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众人听到这事瞬间都惊呆了。

尤其是苏长青,最为震惊,猛地看向苏漫云:“苏漫云,你怎么敢?”

苏漫云被苏长青眼底的杀意惊到了,尤其是就连凤裕城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更让她慌乱不已。

“不!不是我!!我没有!!!”苏漫云拼命摇头,直指苏汐月:“是大姐姐陷害的我跟王爷,是她撒谎,心狠手辣的是她!”

面对苏漫云的冤枉,苏汐月一点儿也不慌:“皇上,臣女有人证,证明一切都是苏漫云安排的。”

“宣!”感觉事情越来越大了,凤胤嵘不得不出面了。

很快,一男一女便被御林军带了进来。

看到来人,苏漫云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两人跪到桌前,吓得瑟瑟发抖,春桃更是一个劲地瞄向苏漫云。

苏汐月看着两人介绍道:“此女乃苏漫云的贴身丫鬟春桃,这是国公府中跟春桃交好的小厮,今日那宅子抓奸,这两人出力最大,敲锣打鼓,无人不知,请皇上问问他们,既是苏漫云的贴身侍女,为何要去抓苏漫云的奸!”

不等凤胤嵘问话,凤裕城便立刻认出了那小厮,气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你,就是你这小子敲的锣。”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抖着身子害怕极了:“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只是听春桃的命令,是春桃让奴才敲的,也是春桃让奴才去抓奸的。”

苏漫云一个劲地给春桃使眼色,春桃立刻会意:“是郡主,奴婢是听了郡主的命令才带人给抓奸的。”

“这么说是本郡主指使你的?”苏汐月嘲讽地嗤笑一声:“你这么吃里扒外,你家小姐知道吗?”

春桃立刻惭愧地看向苏漫云,朝她磕头:“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对不起您。”

苏漫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汐月,一下便红了眼睛:“大姐姐,没想到真的是你!”

不等苏漫云开始演戏,苏汐月便看向小厮冷声质问:“你可知屋里的是谁?”

小厮抬眸,谄谄地偷瞄了眼苏汐月:“春桃说……说是郡主……”

苏汐月不屑地嘲讽:“所以本郡主请你们去抓自己的奸是吗?”

仿佛所有的伪装一下被击垮,春桃一下便瘫软在地。

众人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凤卿绝皱眉看着苏汐月,一向冷情的他竟有一丝心疼。

他终于明白,她给他们下药的原因了。

苏长青也没想到苏漫云会这么害苏汐月,若早知苏漫云有这样的恶毒心思,他是决不会接他们母女回府的。

苏汐月再次看向凤胤嵘:“皇上,春桃本是要去抓臣女和山贼的,却没想到屋里的人成了苏漫云和诚王,事情败露,苏漫云便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臣女身上,再次陷害臣女,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皇上,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们陷害臣女,臣女根本没找过什么山贼,更没有要绑走姐姐,如果真是臣女做的,那臣女怎么会自己害自己的呢。”苏漫云死活不认山贼这事。

苏汐月冷哼:“那是因为小婵对着你喊郡主,那些山贼以为你是郡主,所以才会将你掳走。”

苏漫云拼命摇头,梨花带雨地拉着苏汐月的衣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山贼,什么陷害,我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相信我。”

苏汐月冷漠地挥开苏漫云的手,抬眸看向凤裕城:“臣女记得今早诚王抓了两个山贼吧,是谁请了他们,让他们都做些什么,相信一问便知。不如诚王将那两个山贼叫来问问?”

凤裕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直直地看向了苏漫云。

苏漫云心底一慌,面上却竟是委屈之色:“王爷,臣女真的没有找过什么山贼,王爷一定要相信臣女啊。”

凤裕城已经看透了真相,却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揭穿她的罪行。

倒是凤卿绝哼了一声:“口说无用,找山贼来问话。”

凤胤嵘看向凤裕城:“老三,你可是抓了那些山贼?”

凤裕城脸色有些难看:“当时很乱,儿臣倒是抓了几个人,不过是不是山贼就不知道了?”

苏长青连忙躬身:“皇上,山贼之事事关臣两个女儿的清白和安危,必须查清楚。”

凤胤嵘目光深邃地扫了眼苏漫云:“把人带上来。”

凤裕城无奈,只能让侍卫下去带人了。

从始至终,苏漫云都低垂着脑袋,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似的。

片刻之后,两个山贼便被带了上来。

这两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被拎到凤胤嵘面前时,已经瘫软成泥了。

两人抖抖索索地伏到地上:“参……参见皇上。”

凤胤嵘肃然开口:“你们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那威严的声音再次让两人害怕地颤抖,不敢回答,又不敢不答:“我们……我们绑架了苏国公府的那个郡主,今早还想去那宅子欺负郡主,不过我们今早过去的时候里面有人了。”

山贼说着还颤巍巍地抬起脑袋,偷瞄了凤裕城一眼。

凤裕城瞬间想到了今早的情景,顿时气得对着那两个山贼就是狠狠一脚:“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两人也不敢喊疼,紧张地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春桃身上:“那女人蒙了面,不过看身形好像是她。”

山贼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春桃和苏漫云。

“真的是你!”凤裕城更是失望地瞪着苏漫云。

苏漫云不明所以地抬眸,委屈至极:“王爷就这般不信臣女吗?臣女真的不知情!”

“春桃,竟然是你?”苏漫云不可置信地看向春桃。

春桃急了,拼命晃着脑袋:“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过。”

春桃说着又瞪向那两个山贼:“既然你们说那人蒙着面,这怎么证明就是我呀!”

“听声音就是你!”春桃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山贼就越发确认了。

另一个山贼则是指着春桃的右手:“对,就是她,她手上有颗痣,就是她给了我们一千两银子!”

春桃闻言瞬间惊慌地用衣袖捂住了手,整个人再次如烂泥一般颓然地跌坐到地上。

见春桃大势已去,苏漫云眸光瞬间锐利起来:“春桃,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春桃惊慌地张口想要辩解,可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胤嵘皱眉看着苏漫云:“这么说一切都是这侍女自己的主意,不是你指使她的?”

苏漫云急忙瞪着春桃:“你还不快说到底为何要对大姐姐使这样的毒计,又为何这般陷我于不义,你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我可待你不薄啊!”

春桃听懂苏漫云的暗示和警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爱慕诚王殿下,所以才设下了这样计策想毁了郡主的婚事,可却没想到他们这么蠢,竟然错绑了小姐,奴婢便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小姐身上,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奴婢,却没想到功亏一篑了。”

凤裕城狐疑地看着春桃,眯眼问道:“你是怎么让本王去那宅子的?”

春桃眸子一闪,慌乱地垂眸:“奴婢……奴婢找了人去王府传的话。”

“真的是你!”原本还不太相信的凤裕城听到这话一下便信了这些话。

见凤裕城相信了春桃,苏漫云默默松了口气,同时又怒其不争地看着春桃:“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可把我害惨了。”

“对不起小姐!”春桃看着苏漫云痛哭起来。

苏汐月面沉如水地看着这对戏精主仆。

苏漫云可真够狠的,竟然直接将春桃推出来送死,春桃的父母和兄嫂都在苏漫云身边做事,也难怪春桃会甘心担下所有的事情。

只是如此一来,苏漫云便将自己撇干净了。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她面上是干净了,而且看凤裕城的样子显然是信了她。

“行了,既然是这侍女做的,那便将这侍女拉出去斩了,还有这两个也拉出去。”凤胤嵘见事情有了结果,直接宣判。

很快,御林军便将春桃和两个山贼给拉了出去。